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369章

“吼吼吼——！！！”

【大格拉姆】爆发出了清晰可闻的龙吼，狂暴的源石能量在它头部的位置幻化出了本该有的龙首，令它威严强悍的外观再次变得完整。

它张开满是利齿的巨口，一嘴将亡命挣扎的肉瘤核心吞入其中，用体内狂暴的源石能量彻底泯灭。

以源石为能量的怪物最后被源石吞没，猎手最终成了猎物，这可真是能当寓言故事了。

骑在【大格拉姆】背上的罗真，此刻也明白它丢下格拉姆，一个人（龙？）追上自己的用意了：

“大格拉姆......你是只有在极端源石环境下，才能变得完整？你本来就是为了这种环境，才被创造出来的吗？”

无机质的银色巨龙回过头，用那威严且美丽的瞳孔看着罗真，无言的回答便是一切。

它接着抬起头，直面漆黑厚重的源石层。

罗真拍了拍它的脖子，亲切的笑了：

“难得有人能陪我一起处理这种无聊的工作，真是谢谢你啊。上吧，我们随便拯救个世界。”

“吼！”

巨龙咆哮，悠远的吼声回荡长空，带着罗真一下子钻进源石云中。

下一刻，地面上的长泉镇人，只看到天空中突然炸开金色的闪光。

一道覆盖天空的白冠圣子徽记驱散黑暗，漆黑的源石云化作点点白光，缓慢的坠落大地。

生活在沙漠环境的萨尔贡人，第一次见到了这像下雪一样的景色，纷纷伸出手迎接光玉。

这些柔软的光玉触之既化，还带给了当事人一阵不可思议的安心与平和，让所有人都想起了自己最美好的回忆。

“......这就是，神迹......拉特兰的，圣子陛下......”

皮加尔抬头仰望，心中不断回荡着长泉镇一切美好的回忆，眼角不由滑下一道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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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现实中转瞬即逝的奇迹时刻，罗真正在体会一段漫长的回忆。

他和过往消除天灾时一样，大范围展开自己的感知领域，用自己的基因去消除天灾。

或许是因此激发了源石网络的敏感性吧，在这厚重的天灾云里，罗真感受到了【大格拉姆】的呼唤。

这威严美丽的巨龙正匍匐在自己面前，用它平静的双眸看着自己。

随后它低下头，让罗真接触自己。

罗真马上领会，伸手覆盖在它额头上。

下一刻，通过无限领域的源石网络，罗真看到了它的记忆。

最早的时间是千年以前，地上大多数现代的国家还未成立的时候。

红龙一族已然衰退，族人已经失去了先祖遮天蔽日的双翼。

他们只能像自己曾经轻蔑的凡人那样，用双脚丈量大地。

他们遗忘了远古的语言，转而用源石教会他们的话语，称呼自己为【德拉克】。

虽然不如曾经那样强大，但他们依然比其他大多数凡人种族强悍。

只是他们数量稀少，而且即便遗忘了祖先的荣耀，那股强烈的骄傲依然留存在他们心中。让德拉克一族始终缺乏团结，一个个都离群索居的。

日后成为第一位德拉克女王的少女，为这种现状感到担忧，想将族人们团结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自称为【湖中妖精】的女神，来到了德拉克面前。

她送给了未来的女王一把剑。

一把像大理石一样厚重又美丽，还雕刻着许多蔷薇雕塑的银白大剑。

她对女王是这么说的：

“【你可以去征服世界，也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但之后，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要你的血脉。你要在你的后代中选择一个，继承这把剑。那个人会遗忘自己的过去，忘记自己的身份，成为忠实的剑鞘，直到这把剑真正的主人出现。】”

这是个残酷的契约。

意味着要女王牺牲自己的子嗣，乃至子嗣的后后代代，这对人数本就稀少的德拉克来说是致命的。

但当时还年轻，甚至没有配偶的女王顾不上许多，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契约。

也就在女王答应之后，这邪恶的女神才坏笑着补充：

“【啊对了，这把剑是处女限定的，你上了男人后就用不了了哦。你的后代当然也是如此，必须要选女人，而且只限还是处女的时候。】”

“【所以加油生孩子吧，可爱的女王。你的脸我还挺喜欢的，希望你的后代能继承下去。】”

这什么恶劣的魔女啊......

罗真光看大格拉姆的记忆，就气的眼角直抽抽，恨不得自己冲进去给她一发暴栗了。

虽然这条件非常苛刻，女王也欲哭无泪，但这把魔剑的力量是实打实的。

女王成为了女王，也选择了自己的配偶，生了孩子。

她确实无法再使用这把剑，这强悍的力量不再属于她了。

她如约选择了自己一位骄傲的女儿，继承了这把剑。

只是当那女儿握着这把剑，用自己的血沾染它时，女王才真正理解【遗忘自己的过去】的含义。

她的女儿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她的母亲。

连一头继承自她的璀璨金发都迅速褪色，变成了和这把剑一样的雪白银发。

女王心碎了，她此刻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亲爱的女儿，是被她自己亲手杀死的。

她无法面对这失去记忆的守剑人，只能将她藏了起来，成为德拉克一族的大秘密。

......随后，时代如洪流般流淌。

成为剑鞘的守剑人一代接着一代，有时候也时隔好几代都没有继承人，就这么被束之高阁。

只是这一支早已隐姓埋名的德拉克，依然流传着女王的教诲，知道自己应该守护这把剑。

因此她们远离了权力斗争，无论世间局势如何变化，她们都不再参与。

......但她们远离权力，不意味着权力会远离她们。

德拉克的血脉，这件事本身对许多人来说，就是必须毁灭的大忌。

隐居在萨尔贡边境的德拉克后裔，最终还是被维多利亚的杀手找上了门。

漆黑的夜晚，火光冲天。

粘稠的燃烧弹沾染着皮肤、血肉、骨骼，将一切的一切烧至粘腻不堪，只留下生命本身的恶心与自私。

最后一名红龙的母亲，在垂死前，将剑递给了女儿。

她的身体已经焚毁大半，脸孔也被烧穿，露出森森白骨。

但她的爱不曾褪色。

她希望女儿活下去，也希望女儿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因此她用自己最后的火焰，在这千百年不曾受到任何创伤的剑身上，刻下了女儿的名字。

——【格拉姆】。

接过剑的少女染了血，在火焰中重生。

她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失去了自己的金发，甚至连种族本身都忘记了。

她不记得眼前的尸骸是谁。

也分辨不出周围泥泞焦黑的物体，原本是什么样的。

但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这份铭刻下来的爱。

她看着自己曾经珍爱的花圃被焚毁，看着自己一家曾经幸福美满的小屋成为灰烬，看着一切美好和罪恶都成为燃烧的养料。

火焰啊火焰，丑恶又美丽的火焰啊。

那像花一样，像爱一样。

“......所以，格拉姆并不是瓦伊凡。她真的是德拉克，只是自己忘记了。”

罗真将最后那一幕，那沾满血与火的记忆封存在心里，对眼前平静的巨龙说道。

高度链接的源石网络正在消退，巨龙无法再维持自己的原貌，即将变回剑型。

罗真还有很多想问的，主要是关于格拉姆的。

但他转念一想，这些问了也没意义。

与其去问那些已经消失的事情，不如自己亲自去和格拉姆塑造未来更多的东西。

因此他换了个问题，直接问这只美丽的巨龙：

“格拉姆觉得你是它的半身，但其实不对吧。所以，你的名字叫什么？我会记住的。”

“【......】”

巨龙俯下身，像只大猫一样，似乎有些羞涩的踩了踩前爪。

它是武器，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战斗，本不需要名字。

但眼前的圣子，就是会给自己的武器取名的那种人，甚至能把武器都攻略了。

因此巨龙虽然害羞，但还是带着细微的渴望与热切，传递给他自己的真名。

那是初代德拉克女王给它取的名字，也是唯一一个能维持自我使用它的人。

——【法芙娜】。

这确实是个很适合巨龙的名字，让罗真都想去苍穹飞一飞了。

78.圣子也是罗马!

当长泉镇再次迎接晴朗天空后，罗真背对着灿烂到无节操的太阳，骑着法芙娜缓缓落地。

罗德岛和彩虹小队的成员围成了一圈，等候银白巨龙的降落。

得亏她们没有鼓掌说恭喜，否则这个画面就很容易让人误会了。

美丽的巨龙动作很轻柔，庞大的身体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像只优雅的大猫。

罗真从它背上跳下，宠溺的拍了拍它的脖子。

矜持的巨龙小姐（确信！）有些害羞的挪了挪身体，前爪聚在身前踩着奶。

它还不好意思对罗真撒娇，特别是在被她当做女儿（？）的格拉姆面前。

因此法芙娜身躯一闪，就变回了大剑的模样，静静插在地上熠熠生辉。

格拉姆抱起大剑，一脸吃醋的鼓着脸：

“罗真......你和我的半身做了什么？你们背着我，在天上搞来搞去的，是在做什么坏事？......你快说嘛，快说嘛快说嘛~！(?>﹏<>

罗真：“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哦。放心吧格拉姆，我和法芙娜都会陪着你的。”

因为看过了法芙娜展示的记忆，罗真此刻充满了对这无根漂泊的少女的怜悯。

因此他格外温柔的抬起格拉姆的脑袋，手指撩开她的前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

格拉姆对此非常受用，肉眼可见的身体紧绷着踮起脚尖，眼神陶醉的像是吸了猫薄荷似的。

她的小腰一颤一颤的发抖，肉乎乎的大尾巴也止不住扫着地，最终只好别扭的嘟着嘴：

“【法芙娜】......这是我的半身的名字？她告诉你了吗？”

呜......格拉姆的表情变得更委屈了：

“我其实是知道的......我的半身并不是我，她有自己的名字......但我想不起来了，我明明应该记住的......但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却忘了她的，这很不好......我是个没良心的人，连朋友的名字都记不住......”

罗真：“但法芙娜可是很高兴哦。她更希望你能记住你自己的名字，这比记住她的名字，更让她高兴。”

罗真双手揉着格拉姆又软又嫩的脸蛋，感觉玩一辈子都不会腻。

历代成为剑鞘的守护者，都会自动被洗去记忆，只留下延续传承所需的知识和能力。

所以在法芙娜的历任剑鞘中，只有初代的红龙女王拥有着完整的自我意识，其余所有人都连她们原本的名字都不会记得，也不需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