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185章

　　剩下的，就留到回去之后再操心吧。

第五十八章 和莉音日鞠组建家庭吧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千禧年科技学园时，已经快到傍晚了。

　　返程的途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和巡逻的白黄配色机器人军团，发生了遭遇作战，但好在不算激烈，总体还算顺利。

　　踏进学校大门后，艾米就说身体太热，想要冲凉，先行告别了。而我则是跟游戏开发部一起，回到了她们的社团活动室。

　　因为少女们上午奋战考场、下午鏖战疆场，身心都已经疲累至极，简单商量过后，我们便决定今天先行解散，明天再集合。

　　不过，对于大人而言，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千年塔顶层，会议室。

　　我推开大门，屹立于千禧年顶端的两名学生，早已在此等候。

　　一者雪白如玉，和善可亲；一者漆黑如墨，冷若冰霜。风格截然相反的两位美人，分坐于临时放置的圆桌两侧，形成鲜明的反差。

　　日鞠微笑：“啊呀，老师您来了。”

　　莉音蹙眉：“老师，您换衣服了？”

　　“嗯。怎么样，合适吧？”

　　我离开废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最近的服装店买了件上衣先应付着。

　　莉音愣了下：“从理性的角度判断，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您问这个，是认真的吗？”

　　确实，我问了个无用的问题。长相帅气、体态端正、堪称人形衣架子的我，但凡穿符合大众审美的正经男装，自然都是合适的。

　　在为我准备的空位坐下，我笑道：“开个玩笑，先多谢你的关心，莉音。”

　　“……我也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意思。”

　　见莉音视线飘忽，我有点忍俊不禁：

　　哪儿来的傲娇？

　　而在场另一人，更是真嗤笑出声。“噗，你装给谁看呢？你自己吗？”

　　莉音面色瞬间阴沉：“日鞠，你如果想开战的话，我随时奉陪。”

　　这两人是真的相性不合，还好有我从中调节。

　　我觉得，身为老师，我有义务缓和学生间的矛盾。总之，就先立个小目标，努力让势同水火的她们成为一被子的好姐妹。

　　一念及此，我便由衷地感到任重而道远。

　　“停一下，两位，简而言之，”我正色道，“正如莉音所猜测的那样，我的衣物在战斗中被损坏了。”

　　“啊啦，看来这次的探索，比我们预想得要危险。”日鞠也顾不上和莉音斗嘴了，“老师，请不要再卖关子了。”

　　莉音也不再和日鞠多做计较：“在有艾米护卫的情况，竟然险些让不参与战斗、只负责指挥的老师受伤，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我于是将今天在废墟中遭遇的事情，向着两位美丽的盟友娓娓道来：

　　希望我们将爱丽丝带去的神秘AI，入侵了爱丽丝的身体；

　　在发表奇怪的宣言后，对我们展开了意图为“排除”的攻击；

　　使用了日鞠支援的骇入用无人机，却无法生效，只能正面应战；

　　突然出现，协助key围攻我们，造型怪异、散发紫红色光芒的神秘机器人；

　　还有，在最后出现的，向着败局已定的key发动导弹攻击的另一台巨型机器。

　　日鞠和莉音，时而聆听，时而发问，时而深思。

　　终于，在我模糊化处理了自身特殊能力、其余全部尽可能客观的陈述画下句点后，两人的面色都变得凝重，会议室内只余一片沉寂。

　　“……日鞠，”莉音突然问道，“听完老师的报告，你想到了什么？”

　　“唉呀，莉音你也已经有了什么假设吧。我猜测，我和你，这次应该是得出了相同的答案呢。”

　　莉音点了点头：“嗯。既然老师向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我们也应该将自己持有的情报分享给老师吧。”

　　日鞠调侃道：“呵呵~连这也要征询病弱美少女的意见？你的独裁强权哪去了？没办法呢，唯独这次，我就给你投赞同票好了。”

　　达成一致的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都有点微妙地犯恶心。

　　截然相反的两名少女，尽管平常哪都不对付，却又似乎存在有一种奇特的默契。

　　用纯粹的“敌人”一词，大概是没法描述她们间的关系的。而若说她们是“朋友”，就更不切实际了。

　　或许，只能说日鞠莉音，是亦敌亦友的冤家吧。

　　越是理解两人的羁绊，我心里就越是蠢蠢欲动——我觉得是一种因我个人高尚情操而升起的使命感。

　　“开门见山地说，老师所遭遇的，和被你们称为‘爱丽丝’的存在并肩而战的机器，大概率就是……”

　　莉音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从未知领域侵略而来的，‘不可解的军队’，吧。”

　　这又是什么新设定？

　　我纠正了一点：“是被key占据了身体的爱丽丝。”

　　莉音对此不置可否。

　　日鞠紧跟着开口劺解释道：“存在于废墟之中，和废墟一样，来历、成因、目的全部未知，和现代基沃托斯理论基础、内部结构完全不同的机械造物。或许是古代人的科技，又或许是来自外界，现在的手中的资料还不齐备呢。”

　　听上去似乎很厉害……回想起来，实际表现也确实相当强劲。

　　普通的军用机器人，在面对学生几乎都非一合之敌，只有靠绝对的数量优势才能相抗衡。

　　而“不可解的军队”，却能以那个数额的兵力，就将游戏开发部死死缠住，可见战斗力之高。

　　日鞠轻抚着自己精致的侧脸，遗憾叹息道：“所以，本天才美少女黑客精心制作的小玩具，才没法找到入侵的端口呢。毕竟连编程时使用的语言都不一样。当然，如果我亲自出手的话，肯定能找到方法的~”

　　囫囵记下新得到的情报，但找不准具体的方向，我便发散性地思考着，却突发奇想——

　　key对我产生误解的原因，会不会与这相关？

　　比方说，在连接桃井的游戏机后，大致了解了现代基沃托斯的程序和她所使用的差异之大，结果被我的权能直接绕开了防火墙探出流氓弹窗，就像她直接入侵到爱丽丝的身体中那样……

　　我越是琢磨，就越觉得这个猜测靠谱。

　　我的临时起意，竟然造就了这样的意外之喜。仔细想来，原来我以前都误会了，优香和小玉的权能，其实还挺有用的嘛。

　　但是一个就已足够了，两个就已溢出了，千万别再来第三个了。

　　莉音接着说道：“至于在废墟中巡逻，在最后对‘爱丽丝’进行了远距离炮击的机器人军团，我并没有查询到相关的资料，或许是从古代起就存在，游荡至今的失控机器人吧。”

　　日鞠深表赞同：“毕竟是聚集了各种被时代所遗忘的产物，和BIG SISTER成长环境如出一辙的废弃下水道呢，存在着我们未知的事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哟……这么看我干嘛？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嘛。”

　　这人是不是不攻击莉音不舒服啊？

　　收回充满杀意的视线，莉音沉吟片刻，平复心情：“回归正题吧。首先，让我们磨合下彼此的认知，日鞠。长年处于交战状态的我们，能像这样坐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

　　日鞠微微颔首道：“相同的目的。”

　　“没错。所以，没必要进行无聊低级的挑衅。”

　　“哦。”日鞠一挑眉，问莉音，“你这就急了？”

　　我能看见，莉音面色如常，胸口却剧烈起伏起来。

　　我咳嗽一声：“日鞠，莉音说得对。”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说目的。”

　　日鞠认真道：“我和BIG SISTER，都希望探明爱丽丝的真身。”

　　不知道有没完全消气的莉音问道：“现在，你那边进展如何？”

　　“查资料。你呢？”

　　“一样。但是。”莉音话锋一转，“尽管我们的自行探究还没有取得进展，多亏了老师的情报，已经可以确定一个关键了吧。”

　　日鞠给以认可：“嗯。爱丽丝，和‘不可解的军队’之间，存在着很深的联系呢。”

　　“那完全就已经足够了。”

　　“……喂，你不会是想……”

　　还未等拧起眉毛的日鞠说完话，莉音便对着我，轻松地说道：

　　“老师，让我们将那个被你们称作‘爱丽丝’的存在，处理掉吧。”

　　“……什么？”

　　我不确定我的耳朵是否有听错。

　　日鞠拿手盖在脸上，语气既恼火又无奈：“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而无论是莉音还是我，此刻都没有在意她的言语攻击。

　　莉音疑惑地问：“我说的很难理解吗？”

　　我凝视着研讨会会长奇异的赤瞳：“你说的‘处理’，不会是指，把爱丽丝杀掉吧？”

　　“怎么会呢？”

　　我刚为莉音的回答松了口气，下一刻，莉音的后半句话，便抵达了我的双耳。

　　“那只是台机器而已，并不是学生。所以，说是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更加贴切呢。”

　　“喂，适可而止吧。”

　　日鞠冷声道：“你是连浑身上下唯一勉强算是优点的脑子都丢了吗？爱丽丝可是登记在千禧年学生名单中，还是你亲手在入学申请书上盖的章吧。现在说她是机器、不是学生？”

　　“明、星、日、鞠！”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莉音只不过是思维过于理性，不代表不会发怒，她拍案而起：“我忍你很久了！”

　　“哟，原来我们千禧年的伟大领袖，居然还保留有人类的情绪啊。”日鞠冷笑道，“怎么？谁都必须遵循你那套全部基于你冷血无情的天性构筑出的逻辑框架了？”

　　“是你没搞清楚现状吧！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把这种危险的因素从千禧年、从基沃托斯消灭，都是唯一的正确选择！”

　　“有被害妄想症就去找医生治！千禧年治不好就去圣三一找救护骑士团，相信我，让她们团长给你那充满恶毒愚昧顽固不化想法的原始人脑袋来上一拳，你说不定还有痊愈的风险！”

　　当日鞠开始辱骂，莉音便注定完败。

　　见莉音气得眼眶都有点发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眼泪，我才开始劝架：

　　“日鞠，讲道理就讲道理，不要搞人身攻击。”

　　“哼，有什么好讲的？我和莉音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思维模式差异过大的结果就是，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言外之意就是，明知结果是不欢而散，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直接攻击是吧？

　　怎么感觉好像还挺有道理似的。

　　“呵呵~不过，毕竟是在老师面前。”刚才还对莉音疯狂输出的日鞠，换上优雅礼貌的微笑，“身为千禧年为之骄傲的高岭之花，还是要保持完美的形象呢~”

　　……普信女，真下头，铁暗恋我。

　　“总之，你们俩都消消气，冷静冷静。”

　　莉音淡淡地说道：“我一直很冷静。”

　　行行行，你最冷静。事后躲被窝里，不要一会儿回忆刚才如何被辱骂得毫无还手之力掉眼泪，一会儿幻想着“我当时如果这样骂回去”傻笑就行。

　　而一旁的日鞠只是冷笑。

　　“我刚才认真地想过了，大概明白症结所在。”

　　我对着莉音问道：“莉音，你是不是，并不认为爱丽丝是生命体呢？”

　　“不然呢？”

　　莉音疑惑道：“我从最开始就说明了，它只不过是台机器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学生。如果老师您产生了，它和人类一样拥有情感的错觉，那只不过是ELIZA效应罢了。”

　　“或许吧。”我说道，“但是，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爱丽丝，AL-1S，真的拥有知性吗？”

　　“……什么？”

　　我缓声道：“对于无法理解构造和原理，也没有做错过任何事的存在，未经观察就贸然下定论，已经不是理性的判断了吧。”

　　莉音陷入沉默中。

　　“我知道，你是想要保护大家。”我尽可能柔和地说道，“但是，爱丽丝如果真的有感情，她就也是千禧年的一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