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怎么是老板？”
德克萨斯闻言皱了皱眉。
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她们都看见，不只是大帝，企鹅物流的所有人都在，齐缘站在酒吧门口，面对众人的挽留，依旧坚持要走。
“让齐缘心情剧烈波动的大事件，居然是离开企鹅物流？”
空震撼不已。
她愣了愣，看了看画面中拼命挽留齐缘的自己，十分不自然地说道：“我……我才不会这么激动，那样也太丢人了吧？”
空转过头问道：“你们说对不对？……你们说句话啊！”
156：多少沾点曹丞相
“就算他真的离开了，大家也还是能做朋友嘛。”
听到空的话，能天使仿佛突然回过了神，非常附和地点了点头，但她的手指轻轻挠脸，表情也变得十分奇怪。
还是暴露了一些小情绪。
能天使和空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齐缘的幻境画面，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
旁边的德克萨斯仔细地吃着pocky，始终沉默不语。
她倒是没空和能天使那么热情。
充其量，也就只是用余光去看罢了，知道是怎么个事就够了，没必要表现多余的情绪。
咔嚓一声，德克萨斯咬碎了一支巧克力味pocky。
但她并没有吞咽，而是在牙床上细细地磨碎，任凭不好的味道在舌根蔓延，依旧保持着车模。
“齐缘他……”
酝酿了半天，德克萨斯只吐出了两个字，就被聒噪的空抢过了话题。
“他会回心转意的对吧？”
空擦了擦额头的汗，笑得非常勉强：“面对大家的挽留，齐缘肯定会转心转意，重新归队的对不对？”
慌了，但是还在努力地保持镇定。
“你们说是不是呀？”
“……”
德克萨斯默默点了点头，准备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对呀对呀，肯定是这样没错！”能天使也笃定地说，她匆忙地走到空的面前，二人互相握手，仿佛在同一战壕里找到了同志。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德克萨斯疑惑地想，就不能像自己一样成熟点？
德克萨斯就很成熟，相比队友们，她更像一个古井无波的大人。
此时，这个大人轻轻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齐缘回头，他很有可能会沉溺在幻境中，和前面两位一样醒不过来了，同事间的羁绊，对现在的他很可能是枷锁。”
“……”
“啊？”
能天使和空当场愣住。
她们忽然陷入矛盾的心情，既希望齐缘打破幻境，又希望他能在乎同事的友谊。
“真是的，为什么齐缘的幻境会是这种东西？”
能天使十分无语，双手托腮。
画面中，大帝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手段了，简单而直接地喊出齐缘的名字。
效果依旧十分微弱。
“齐缘。”
他放下威士忌杯杯，跟在齐缘身后，不停地喊。
“齐缘，齐缘，齐缘！”
“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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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缘，你给我回来！”
齐缘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一群人，自言自语地吐槽：“虽然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角色，但看着大帝和同事整这种活，还真是……令人难绷。”
好羞耻啊！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推开门就是外面了，齐缘有十成把握，推开这扇门，自己的羞耻心会达到极限，幻境就会破碎。
是不是该和大家告个别？
齐缘的第一想法，是大笑三声，说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来个震撼退场，再不济也要【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些古人的诗句都没有说出口。
还是太要面子了。
齐缘一脸便秘地回过头，看着幻境，内心涌上一股怨气，十分自然放了个狠话：“我要把造成这境况的家伙狠狠杀败，杀得丢盔弃甲，杀得片甲不留，杀得他从此对我闻风丧胆！”
杀杀杀杀杀杀杀！
一边说，齐缘一边毫不犹豫地推门。
风铃声响起，然后猝然停止。
世界突然变成完全静止的黑白色，像镜子一样的裂痕突然出现，贯穿了眼前的景色，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终轰然崩塌。
幻境破碎。
下一刻，齐缘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车顶棚，缓缓起身。
总算突破老二的幻境了，真不容易啊。
“齐缘！”
齐缘正疲软着，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身体猛地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多少沾点ptsd。
自己该不会还没醒吧？
“齐缘！”
还来？有完没完？！
愣了几秒，他分辨出这是能天使的声音，正准备应声，头顶光环的天使猛地窜了过来，双手捉住齐缘的肩膀，一阵玩命摇晃。
猝不及防之下，齐缘被摇得头晕目眩。
“你好无情。”
怎么跟当场抓获负心汉似的？齐缘有些不太理解，更加怀疑这是幻境的延续了。
“我们都看见了。”
空解答齐缘的疑惑，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管怎样，你醒过来就好，成功破除幻境的，目前只有我们四个。”
怎么搞的？
齐缘挠了挠头，不太理解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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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齐缘成功回归了，但车内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
德克萨斯还好，特别是能天使和空。
能天使喜欢刨根问底，缠着齐缘不停问为什么，空虽然没有说话，但她会用充满深意的眼神看向自己，状况根本不比能天使好多少。
生平第一次，齐缘感觉有些慌神，牛郎酒吧头把交椅的经历也不顶用了。
他想说这是清醒梦，幻境对她们来说，像萌新玩家的一周目开荒，但对齐缘来说，那就是开发者测bug，跟回家一样。
但那样势必会遭到盘问，为什么要构建这种大家都追悔莫及的场景？
好麻烦。
齐缘心中杀意四溢，又在小本本上给岁家老二记了一笔。
就在齐缘濒临社死之际，德克萨斯忽然咳嗽一声，帮他解围：“你们刚才没有听见吗？”
“听见什么？”
空和能天使齐齐回头。
德克萨斯不紧不慢地说：“在幻境破碎的同时，齐缘也放了一句狠话，说要将造成这一境况的元凶杀死。”
仔细想一想，德克萨斯猜出了他面对的真正幻境。
“齐缘是不得不离开，背负起深重的黑暗，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大家。”
一定是这样没错。
德克萨斯有些唏嘘，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
齐缘和自己果然是同类。
能天使思索片刻，指出了华点：“德克萨斯，原来你听得这么仔细啊？”
“哪有？”
德克萨斯摇头否认：
“是你们听得不认真而已，我只是偶然听到的。”
“……”
157：老二，你被重岳打过吗？（3更）
有德克萨斯帮忙解释，齐缘的境况瞬间好转。
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虽然德克萨斯想出来的情况和现实南辕北辙，还结合了一些她自己的亲身经历，但是能帮齐缘解围就是好事。
“原来是这样吗？”能天使缓缓松开按住齐缘肩膀的手，仿佛松了一口气。
但抬起头，齐缘很快就发现，不是这样的。
“别这样，齐缘学长。”
能天使十分少见地摆出语重心长的样子：“有什么乐子，带着咱们一起去不好吗？我的守护铳也想热闹热闹呢。”
“我不想在不知不觉之间，又变成状况外的萨科塔了！”
“……”
齐缘闻言陷入沉默，困惑地眨了眨眼。
能天使管自己叫什么？
学长？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喊错了，看样子在幻境之中，能天使也经历了丰富多彩的人生，大概是发生在学生时代的有趣小事。
众人一阵寒暄。
渐渐地，齐缘大致知晓了她们各自的经历，边听边点头。
“你们的小脑瓜都在想什么呢？”
齐缘无奈地说：
“不过，唱着情绪宣泄的摇滚，唱完当场退役，晚上直接炸大公司大楼……感觉还蛮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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