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稻
第574章 赌一把（3000）
王族长眼里的疑惑刻晴自然能看得出，但是该说的她也说了，不该说的她也不会说的太多。
说到底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宗族就这么消失太可惜了，另一方面也是有其他的打算，这么多识字的人若是进了衡山县应该能给衡山带来一些改变。
不要说什么愚昧的百姓才好管教，刻晴可不信这个，百姓识字，政令才能通行，不然的话，小到日常契约，大到官府政策，这所谓的愚昧产生的结果可不是她想要的。
而王氏宗族此时有了老虎肉和水，都开心的很，看到刻晴真的不介意要将这些给他们都喜滋滋的，一边感谢一边抬着老虎肉会驻扎的地方。
一路上那么大一个老虎自然吸引了其他人注意。
“我没看错吧，那是……大虫……”
“好大一只老虎，这得有几百斤吧……嘶……”
“这皮毛，这体型，这不是之前出现的那个吃了要死好十几个人的老虎吗？你看那背上烧焦的虎毛，就是上次那些人弄掉的。”
从老虎到王氏宗族驻扎的地方，路上搬运老虎的情况被路上的流民看到，那么大一只老虎，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么大一只老虎啊，竟然就这样死了，被他们弄死了。
那几百斤的可都是肉啊。
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敬畏和激动，看着那老虎尸体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然而一想到这么厉害的老虎都能被他们弄死，那得有多厉害啊，心里起的想法忽然散了。
而宗族里抬老虎的人也是挺直脊背昂起头颅，一脸骄傲，哪怕这老虎不是他们猎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欢喜。
等到了族人安置的地方，看到有老虎，好家伙，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都在询问老虎怎么来的，只见你来我往的，还不热闹，不一会儿在后面慢慢隔着王族长走来的刻晴就感觉到了一双双视线朝自己看来。
她也不露怯，朝着他们微微一笑，那样子，别提有多甜了，直让王氏族人不敢相信，真是这小孩子大的老虎，莫不是自家丈夫/媳妇哄自己吧。
可是一个人这样说也就罢了，所有人都这样说。
嘶……莫不是是真的。
而另一边王族长看着族人轰轰烈烈的开始分肉切割，打下手准备分肉，不由得摸了摸胡子，果然有粮就是爹啊！
心中一定，王族长看了看族人，又看了看刻晴，良久才道。
“小丫头，既然你说那横山县是个好地方，那我王旭就代表王家族人答应你。”
“不过……”他语气一顿，睿智的眼神看向刻晴，“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知道你给东西是让我们去横山县，但是，无功不受禄，一码归一码。”
王族长很清楚，对方给他们指点了一线生机，且善意满满，这就已经是一遭恩情了，如今又给水又给老虎肉，让族人免于饥饿而死，这又是另一重恩情了。
若真是如自己猜测的那样，那眼前小丫头或许真的就是那横山县的人了，很有可能是一个重要人物……
那么和横山县息息相关，为什么要他们，真的是因为他们王氏良善吗？有眼缘吗？那可不一定。
思及之前小丫头说的，那边的流民都已经安放妥当，都有粮食救济，且来者不拒不像其他城池一样拒之门外。
莫非……
那横山县要的就是人本身？
一来就招揽他们过去，且表明有粮食，而衡山县距离这里百里之遥……小丫头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除了人还能有什么。
王族长可不是傻子，神女教的出现，风雨飘摇的世道，官府的不作为，还有府城的招兵，抓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招揽！
对方一定是看中了渠县这周围的人。
“横山县除了我们，可需要其他人？
能都接纳更多的人，比如……渠县外的流民？”
王族长试探的问道，自以为抓住了刻晴来这里的理由。
刻晴一愣，没想到王族长竟然有如此之问。
“族长若是能让他们去往衡山，那再好不过了。”
果然！对方的确是为了这里的流民，看着王族长眼里的笃定，刻晴哪里不知道对方猜错了什么。
自己哪里是为了流民，她只是来追查私兵和铁矿的情况。
不过……渠县的流民她的确也很需要，自己当初吩咐过耿将军，要是遇到了流民，可以提点一下。
但还是以粮食为主，再加上盗匪的身份，那些流民怕是信得不会多。
粮食有了，总得有人吧，渠县附近这么多人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放心，我王旭既然能说出来，自然会有法子。”
王族长信誓旦旦的说道。
只见她走到族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些王氏族人的脸上又是忐忑又是信息欣喜，还时不时的朝自己瞅了过来，眼里的神色明明灭灭。
刻晴不知道王族长说了什么，但是却看到本来准备分肉的王氏族人突然停止了切肉。
然后各家各户回去取了包裹，从自家的包裹里面将包裹里的各种粮食都拿了出来。
米糠，饼，野菜窝窝。
随后便见一些壮劳力走了出来，抬着那死掉的老虎，跟王族长拿着粮食和水大摇大摆的去往流民的聚集地。
刻晴也很好奇的跟在后面。
流民也是有组织的，扎堆的，除了极个别的，大部分都是以村庄，宗族，血缘关系聚集在一起。
小的有十几人，打的几十人，而渠县外，这样的团体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只见王族长一个又一个的跟那些流民说话，且交流的都是有领头性质的人，每次出来，那些流民都会笑容满面，等转了一圈后，刻晴听着耳边的讨论声总算知道王族长做什么。
原来他声称横山县有赈灾粮，县令粮食很多，他们宗族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准备前往横山县。
同时再以粮食简单的引诱那些流民，要是愿意跟自己走，一天给一小块粮食，和能喝两口的水，保证他们不会死。
再用老虎的尸体证明自己宗族的能力，他们可是打过老虎的根本不怕盗匪，让他们放心。
而且中途也会给他们分肉。
如此一番下来，那些流民都信服了，可真是简单粗暴，以粮食做引诱，再以老虎尸体威慑，双管齐下。
结合渠县的情况，可不是粗暴吗！？他难道不怕自己说的是假的吗？要是横山县没有粮食，那些流民可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但刻晴不得不否认这样很有效，想了想，她隐入黑暗再去了一趟山林中。
等到王族长满意的回来，手里已经空落落的了。
看着族长带了一大堆存粮出去，回来都空着手，族人们心都痛啊。
“族长……我们真的要孤注一掷吗？如果……”
“没有如果……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拼一波，你不信那小丫头吗？”
王旭沉声道，语气苍老但果断。
“不是不信，但是……哎，我这心里担心啊……”
“哎，那么小的娃娃，就算能打老虎，但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就凭借着一句话，我们就将仅剩的存粮送出去……这要是……”
想到那些粮食，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出去，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盼头，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的。
可王旭不担心吗？他也担心，他也知道这是赌博，但是他赌了，选择相信刻晴。
他也担心，担心自己做的决定是错的，但是作为族长，他知道若是真的话，或许能为宗族谋出一个未来，就和当初的祖先一样，把握住机缘才能走得更好。
所以，即便是再担心，他也忍着。
就这样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抬着老虎尸体回到了族人驻扎的地方。
然而一回来，齐刷刷的一双双眼睛看了过来。
只见族人们满眼兴奋的看着自己。
“族长你们终于回来了！”
“可算回来了，等的好久啊！”
“是啊，再不回来我们都忍不住了？”
王族长疑惑。
“忍不住什么？”
“我们只是出去一趟而已，没必要这么担心吧。”
跟着的男人也是疑惑。
“当然是等着分肉啊！”
“肉！”
“对啊！肉！那么大一坨，啊！”
只见他们激动地，指着什么。
族长和身后的人一脸问号，莫不是失心疯了，哪来的柔，唯一的肉不是在他们身后吗？
然而等到他顺着组人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眼前之物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
！！！！
只见七八头粗壮的野猪落成了小山堆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肥硕野
蛮的身躯高高的落起，巨大的獠牙狰狞粗长。
这……怎么这么多野猪！
王族长和身后的族人们惊呆了，膛目结舌久久不能言语。
就在此时，刻晴拍了拍手，用水洗了洗，随后看向王族长。
“族长你回来了？”
“这……这也是你打的？”
刻晴理所应当的点头。
“对啊，我觉得族长你的方法不太靠谱，那点老虎肉怎么够呢，那么多流民。”
“既然人多的话，自然要更多的粮食，恰好……”刻晴轻眨着俏皮狭长的睫毛，“我运气很好，刚好又遇到了几头野猪，也算是为您的计划添砖加瓦了。”
野猪：妈卖批，不知道是谁直接就冲着俺老猪的脑袋来了！
而王族长也是一阵无言，他看了看那十几头野猪，又看了看刻晴。
想了想对方轻而易举获得自己得不到的猎物和水，又看了看衣衫褴褛可怜巴巴的族人们，出去一趟就找到几块树皮。
反差巨大，难以言喻。
他嘴巴歙动，脸上的皱纹随之颤抖，最终，艰难的吐出一句。
“那你……运气可真的好……”
不像他们，这么多人，还比不过一个娃娃。
真是蠢透了。
第575章 渠县异况定揣测（4500）
“有了这么多猪肉，接下来可真是无碍了。”
之前还觉得有些担心，可现在这么多实实在在的猪肉出现在面前，那还担心什么？
心里七上八下的心彻底安稳了下来，王旭对刻晴更加信服，心里却不由感叹，明明是想报恩，却不由得又欠下一份恩情。
也正是如此，等到了横山县，王族长和族人是怎么惊讶的暂且不说，之后为安抚流氓，教化民众，以及参与方方面面都尽心尽力，作用巨大，将心比心，刻晴的这番并没有白费力气。
不止如此，在接下来刻晴还从王族长口中得到了一些特别的消息。
“族长是说，渠县有粮食？不仅有而且还不同于其他县城，内里有异？”
刻晴又不问道，就在刚刚王族长感叹渠县为何有那么多粮食不给他们发，对比横山县的话，差的可就远了。
刻晴从这点感叹中听出了异样，不由追问道。
“当然有粮食，我听这里的流民说，里面的粮仓可比其他的地方大的多了，别的地方粮仓都没了，就渠县粮食多，粮仓又大，几年前还专门扩增过。”
说到这王族长微微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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