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法师小姐,有空恋爱吗? 第159章

作者:下一世再见

  “总之,不许做危险的事情,森月纱,森月纱?”

  蹦嚓嚓蹦嚓嚓~

  啪叽。

  一本英语练习册拍在了少女的头顶。

  森月纱捂着脑袋,白了我妻由乃一眼:“知道啦知道啦,由乃放心吧,我是那种随意乱来的人吗?”

  我妻由乃:是你本人。

  “都会背好的,放心吧。”森月纱坐在床上动来动去:“况且,由乃又不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如果是一片大海呢?”

  我妻由乃指指镜子——森月纱的地牌空间:“那里能放游艇吗?”

  森月纱:……

  不,还是不用了…

  由乃,你比我还能享受。

  “总之,由乃妈妈,请您放心吧。”

  森月纱慵懒的侧斜在床上,修长的大腿露出来,嫩白色搭在一起,轻轻蹭着,像只刚刚午睡后醒来的猫咪。

  也像个上岸后,终于开始引诱人的深海塞壬。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妻由乃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转过头,留了个后背。

  “早点回来。”

  “嗯。”

  “注意安全。”

  “嗯。”

  “要…”

  “嗯。”

  要想我。

  我妻由乃咬咬牙,沉默着,推开门走出卧室。

  客厅里的刀架上,还摆着森月纱送自己的那把村雨。

  我妻由乃很担心森月纱。

  不,她并不担心对方会出现生命问题——森月纱的能力,随着一起战斗次数的增加,让我妻由乃越来越安心。

  甚至由乃认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森月纱应该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担心的是,这位迷人的小疯子,会距离人类越来越远。每一次旅行,或许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可谁知道森月纱到底经历了多少天,经历了多少事。

  那种淡漠和空灵的眼神,让本已经腐烂的我妻由乃都有些毛骨悚然——

  那已经是脱离了人类范畴的状态。

  不含代感情,淡漠又疏离。而这种状态,会不会把自己越推越远呢?

  我妻由乃不在乎森月纱对整个世界的态度,她只在乎森月纱对自己的态度。

  森月纱…森月纱…

  啪嗒,啪嗒。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一双纤细的手,从背后搂住了我妻由乃,接着,妖冶的花香钻进鼻子。

  森月纱的下巴枕在由乃的肩膀上,两个人彼此贴着,静谧无言。

  “由乃?”

  森月纱的声音里似乎混着甜奶香与薄荷叶的气息。她轻柔的搂着我妻由乃,额头在对方的发间轻轻蹭蹭。

  “我会安全回来的。”

  背对着森月纱,女孩看不到由乃的表情,唔…应该会非常担心自己吧?

  粉色与黑色的头发混在一起,森月纱在耳畔不断安慰着。

  然而,正面的我妻由乃一分一毫忧伤的神色……

  都没有。

  嘻嘻…

  仿佛什么得逞了一样,女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墙面…

  嘴角以极其夸张的幅度诡异的咧开。

  她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挤压,拈起混着森月纱气味的头发——

  放进了嘴里。

幕间 传说中的传说

Chapter1 埃及

  二十世纪上半叶,埃及开罗,尘沙漫天。

  骆驼踏着干燥的土地,扬起沙尘与驼铃声。行人缠着头巾,穿着或白或蓝的凉鞋慢悠悠的路过街市。

  藏在黑色头罩下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坐在摊位前,旧布头摊开成了个不规整的四方形,摆着许多手工编织小玩意儿。

  空气里散着某种动物毛发和粪便的臭味,行人有的蹙眉快步,有的悠闲自得,白人黑人黄人,混杂在漫天的昏黄里。

  假如仔细分辨,就能发现哪些是待久的常驻户,哪些是刚来不久的‘外’来者。

  比方说那些穿着整齐的美国佬,搂着挎着自己的女人或男人,在集市的周围转来转去的,时不时停在摊位上,比手画脚,好奇的询问价格后,大方的买下几个,讨自己的女伴欢心。

  比方说那些皱着眉头,不住扇手,妄图把无孔不入的沙子驱散的高贵女士们,掩着口鼻,不适却依然坚持东瞧西看的大小姐。

  这些都是刚来不久的外国佬。

  而那些久居这里的人,早就对此漠不关心,任由黄沙吹飞,板着脸面无表情的路过。

  四十多岁的纳什姆今天照常营业着自己的家族产业——小报摊,在这个糟糕的城市生活了几十年,他见证了开罗的衰败与繁华。

  撑起头顶的小帐,把木条子支好,纳什姆把一摞摞还发着油墨味的厚报纸摊在木板上,然后一屁股坐进椅子里,靠着软垫美滋滋的闭目养神。

  过往的脚步声混着砂砾哗啦作响,骆驼下巴上挂着铜铃,走动间带起腥臊和干燥的臭气。

  该死的外国佬,该死的战争。

  嚓嚓嚓,嚓嚓嚓。

  靴底摩擦声传入耳朵。

  “你好?”

  纳什姆用肥粗的手指揉揉眼睛,不耐烦的视线里,一身利落的黑色映入眼帘。

  翠绿色的指甲细长尖亮,于顶端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似乎这双手的主人很年轻,也很注意保养自己吸引人的部位。

  光滑的甲面点在报纸上,划过层层叠叠,苍白的手指寻索着,最终停留在某个标题。

  往上,少女带着一顶圆顶草帽,黑发倾斜下来,随风刮擦着小巧细绒般粉嫩的耳朵。

  一双微微下垂的眼里,尽是缱绻与呢喃,小巧的泪痣点在眼尾,本该柔软中略带冷淡的面貌,便一瞬间被这颗妩媚的栗色点燃了。

  沙子一吹,风一般蔓延在少女的脸上。

  美极了。

  纳什姆不由想起了自己妻子年轻时的样子——或许比不上这个女孩,但那种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如水般依恋的温柔,就如同自己初见一般。

  这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来旅行吗?

  在这里卖了许多年报纸的纳什姆,也是在最近才见到越来越多的外国佬。而今天这位,是一直以来,最美、最年轻的一位。

  少女左手扶着帽檐,漫不经心的话里,温柔依旧。

  “你好?”

  “你好,小姐。”纳什姆挺着肚子坐了起来,他犹豫两秒,最终还是从那把舒服的躺椅里站起来,掸干净落在身上的沙子,尽量摆出个彬彬有礼的样子。

  在平时,他可从来不会这么做。

  “我想要这张。”

  少女低垂的眸子时不时被卷翘的睫毛遮蔽,干净明亮的瞳孔和微微泛红的脸蛋,让纳什姆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绝对不超过十八岁。

  不过,还没到十八岁的女孩,发育的这么好吗?

  纳什姆视线下移,由于摊位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腰际以上的位置。

  哦…

  已经比十七号街酒馆里那位靠着‘大’而惊艳全场的女人还要发达了。

  太阳神在上!什么样的优良血统,才能造就出如此优雅美丽,又不乏妩媚妖娆的人儿?

  假如这个少女生在千年前,仅需凭借身前睥睨众生的巨大傲慢,就可以让拉美西斯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的一切。

  纳什姆畅游在自己的幻想里时,少女眨眨眼,奇怪的望着他。

  “先生?”

  “哦…哦!”纳什姆点点头,肥肉在脸上颤着,他说了个价钱,待少女递给他后,才恭敬的双手接过。

  至于为什么是恭敬的双手接过,纳什姆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女孩给了他一种特别怪异的压力——

  就像半年前自己因为斗殴而被抓捕时,那些黑黢黢的警皮盯着自己的感觉一样。

  突如其来的天然压力。

  不同的是,后者给自己的压力,来自于暴力,来自于那些造成疼痛的警棍和枪械。

  而前者,则是那双如湖如海的清澈眼睛。

  “请拿好。”

  纳什姆挪开糟木块,抽出报纸叠最上的那张递给少女。

  对方没有离开,展开报纸,借着自己搭的小棚,用透下来的阳光默读起报纸。

  纳什姆的眼神儿好,能看见女孩正读的那页。

  「远东之虎的扑杀!」

  「来自东方的军队已登陆正岛!」

  「旭日旗被折断了!」

  「樱花移栽计划,本土岛的陷落?」

  「哦,欢迎伟大的远东人!」

  看着看着,少女忽然上扬了唇线,令关注这一切的纳什姆也不禁笑了起来。真难想象,这位女士假若长到二十岁时,会是一个多么诱人高贵的画面。

  纳什姆没话找话:“这是最新的。”

  干这行,每天都能接触到最新的消息,谈起战争和国事,纳什姆显得头头是道。

  “在我看来,那个国家已经很有礼貌了。”纳什姆满脸嫌弃的说:“是傲慢和偏执毁了它们。”

  金色的阳光温和的浮在少女的黑发上,她听着纳什姆侃侃而谈,时而柔柔的轻哼一声,当做答应。

  “远东…真是个神秘的国度。”纳什姆感叹:“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已要进入登岛最后的作战了。”

  “那是他们应得的。”少女忽然接话,璀璨的眸子看的纳什姆一愣。

  “是,是的…”纳什姆恍神间断断续续的接着话:“不过,那座岛国上生活的平民们就很可怜了…”

  少女漫不经心的眼神忽而变的冷淡,她顺手把报纸卷成条状,口吻里的情绪,纳什姆并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