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啊，关于这个啊。”
此时的林羽停下了脚步后，面露难色地看向了街边的店铺，对着身边的符华说道。
“我的姐姐快要生日了。但是......说来惭愧，我并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东西。”
“过去的两年里，我因为心里有阴影，所以没有在乎这些事。”
“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她救了我的命，结果我连她的生日都没记住，也没有送过她生日礼物，这实在是不应该。”
姐姐......原来如此，是指丽塔.洛丝薇瑟啊。
知晓林羽情报的符华，此时听着林羽说出的话语，微微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不知道林羽的过去，林羽刚刚的举动在他眼里，姑且就是个有点害羞的大男孩，想要报答姐姐所以请人帮忙参考该送什么生日礼物好。
可问题在于，对于一个重视亲情但是却又主动成为复仇鬼的人而言，那送礼物这事就未必是什么好的信息了。
根据丽塔私下和符华的交谈来看，林羽在丽塔眼里，已经变成了‘偷偷趁着自己不注意乱来的臭弟弟’。
而实际上——林羽也确实是这么一个人。
他的圣痕是在长空市拿到的，而长空市的任务虽然是后来才变得那么危险的，但是林羽本人会申请这次任务，也是为了积累功绩让自己有机会踏上战场。
对林羽而言，踏上战场是他向崩坏复仇的第一步。
但是对于丽塔而言，这就是‘臭弟弟在找死我好头痛’了。
唉，现在看来，林羽本人确实如同他所说的一般，他确实有着正常人该有的感情。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自毁倾向就下降了。
相反，他在我眼里变得更加‘危险’了。
林羽对义姐丽塔有感激之情，关心着同伴们的心理健康问题，甚至还察觉到了其他人对他的眼神十分不对劲。
然而就是一个这样看上去十分正常的人，结果本质上是个对崩坏试图复仇的复仇鬼，那就更恐怖了。
他现在的行动，足以说明他是在知晓丽塔、琪亚娜等人担心他的前提下，还采取这种行动的。
连亲情和友情都无法制止他走向毁灭的脚步，那现在......
——果然只有把太虚剑气传给他，才能让他死的慢一点了。
是的，在符华眼里，林羽的死亡概率其实真的很大。
林羽有着足够的天赋，可怕的心境，姑且还算过得去的智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成长为S级骑士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是这人平时看起来很稳，但是心里比谁都急，自毁倾向这么严重的林羽，他成长起来的概率比死在半路上的概率，可是要渺茫得多。
“送给你姐姐的礼物啊......”
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符华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直接选择有话就说。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口才出色的人，那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试图用真诚来让林羽回心转意了。
“我是不知道你姐姐到底喜欢什么。但是相信我，比起这些商店里的礼物，她最希望的是你能平平安安。”
“是啊，我也知道这一点。”
听着符华的发言，林羽主动走进了一家店铺之后，故意小声自言自语道。
“这种事，我当然清楚。”
“所以，要不然你......”
“——但是，要我停下脚步，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在走到了饰品架附近后，林羽平静地对着符华说道。
“我是姐姐的弟弟，但是同时我也是天命的战士。”
“过去我还是个没有力量的废物，那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我有了力量，那这种时候还选择贪生怕死的话，也太丢人了。”
“如果因为那些理由而选择逃避战斗的话，姐姐就不会从......从死士的手中救下我。”
“没有那些前辈们挺身而出对抗崩坏，那如同过去的我一般的老百姓百分之百会死上更多。”
“没能力的人选择了后退没问题，但是我既然有能力，这种时候我当然应该沿着大家努力的道路继续走下去。”
“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前进，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所以，我一直在对自己说——不要停下来啊。”
【看着符华脸上的惊愕和无奈，你明白，自己的演讲显然打动了对方。】
【而面对此时开始面露苦涩的符华，你知道——她真的完全被你立下的人设给吼住了。】
【唉，此时的你不得不感叹，这人活了五万岁还这么好骗，那你迟早可以......】
算了吧，一时能忽悠不代表一世能忽悠。
把其他人当成笨蛋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的。
至于此时听完了这一席话的符华，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哪怕她已经燃烧了大量记忆，但是在这些年里，她见过太多太多为了对抗崩坏而加入天命的战士了。
说句不好听的，都加入天命了，谁还会是那种因为恐惧和担忧就选择退缩的胆小鬼。
刚刚的劝诫......我真是笨蛋啊。
林羽就算是个复仇鬼，他也有着自己的信念。
对于信念坚定的人而言，我说的那些废话不但对他没用，反而还侮辱了他的信念。
注视着眼前的林羽，符华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将自己脑内劝诫对方的想法彻底抛在了脑后。
随后，她看了看饰品架上的这些商品后，十分无奈地对着林羽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你姐姐的喜好，所以很抱歉，我在这方面给不了你太多的建议。”
“不过如果非要说的话......”
随手摘下了一个玩偶挂饰，符华将其递给了林羽。
“我的直觉告诉我，把这个送给她的话，她说不定会更开心一点吧。”
接过了符华的挂饰之后，林羽定睛一看——嗯，这不是德丽莎吗？
仔细想想，德丽莎好像在表世界......貌似也是有着身份的？
哦，想起来了，德丽莎在外界好像还有一个偶像身份。
他是忘了琪亚娜零分试卷的那个活动到底是不是平行世界发生的事，不过考虑到德丽莎本人估计不在意这种事情，圣芙蕾雅学院里出现德丽莎的挂饰贩卖，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丽塔本人也确实会喜欢这个东西。
从现在符华的反应来看，她应该已经对我表现出的人设深信不疑了。
在奥托没有亲临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欺诈已经足够了。
好了，第一幕戏剧就到此结束了。
第二幕戏剧......
——就等三月十五日那一天，再说吧。
........................
第九十八章.什么，他们进酒店了？？？
当然，在为丽塔挑选好了生日礼物之后，林羽倒也没有就这么直接离开这间商店。
在接过了符华递给他的商品，林羽马上看向了饰品架上的其他东西。
随后，他拿起了一个羽毛发卡之后，直接拿着两件礼物走到了柜台，吩咐店员帮忙打包好之后进行结账。
“额，除了你姐姐之外，你还有什么礼物要送给其他人吗？”
看了一眼被打包好的羽毛发卡之后，符华的心中，其实已经猜测到了某个想法。
“嗯，还有一个人，我也欠她一份礼物。”
轻声对店员小姐姐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林羽平静地将这个打包好的礼物，直接递给了眼前的女子。
“今天是我约你出来，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这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我们神州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嗯，礼轻情意重。”
此时的符华，接过了林羽递给自己的礼物后，有点无奈地说道。
“林羽同学，虽然很感谢你送给我的礼物，但是......自吹自擂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好的，我明白了。”
看着对方居然就这么乖巧地点了点头后，符华只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十分奇怪。
实话实说，以旁观者的角度而言，林羽的面容帅气，气质不算特别出色但是也是中上之姿。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少女，被林羽递上了礼物之后，或许会十分高兴吧。
但是在符华看来，现在的林羽表现得越正常，她就觉得心越慌。
换成其他人对符华做这种事，符华大概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
可是林羽做了这种事......
唉，复仇鬼小朋友，在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啊。
假装自己好像正常人一样重视亲情，像是正常人一样重视礼节，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他那颗被悲伤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心。
或许我真的小看他了。
哪怕有了圣痕和HSN血清，林羽能在那可怕的长空市逃出生天的同时超额完成任务，也已经说明了他的智商肯定比普通人要高得多。
这样的林羽，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我刚刚因为他诉说着过去和对未来的畅想，对他产生了一丝丝的怜悯呢。
正是因为经历过悲伤匔，所以内心才会如此纤细。
而正因为内心纤细，他才会在其他人对其流露出感情时无比敏感。
“好吧好吧，我知道错了。”
看着此时陷入思考的符华，林羽无奈地对符华笑着说道。
“一个发卡确实太敷衍你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天中午的午饭，我请你吃顿好的吧——反正奥托主教也给了我不少奖金，足够我稍微挥霍挥霍了。”
此时说着这些话的林羽，对着符华突然笑着说道。
“这种时候千万不要不解风情地说教或者拒绝哦，符华班长。毕竟......”
“——吃好喝好，才能更开心地面对未知的未来，不是吗？”
......他真的太聪明了。
是我眼神里的想法太过于明显了，所以他才借着我的话借题发挥，马上用这个办法转移了话题吗。
但是啊，林羽，正因为你不想我继续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我才更清楚，你到底是在思考着什么事。
看着走向店铺大门的林羽，符华收敛了情绪之后，也只能无奈地跟着林羽离开了这间店铺。
而走在前方的林羽，此时也收起了那副用于欺诈的笑容。
【在收起了这副笑容之后，你只觉得自己的某些技能已经愈发地醇熟了，不过，你也察觉到了——符华，已经看穿了你的这份假笑。】
【但是纯真的赤鸢仙人并不知道，这份假笑也是你算计当中的一环。】
【和她所猜测的结果一样，发出了虚假笑容的你，确实并不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可惜，因为情报不足，她也只能推论出正确结果的同时，搞错了过程和内核。】
难得你今天这么正经啊。
【嘿，本系统正经的时候多了去了，而且——今天就算不整蛊，你不也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吗，亲爱的宿主。】
【你的心里确实充满了愤怒和不爽，但是这份愤怒和不爽是来源于受制于人这件事。】
【可是，你却没有被负面情绪影响自身，反而利用负面情绪作为新的面具，构建起了足够以假乱真的谎言。】
【因为你的不爽，你露出了假笑，但是这份假笑在赤鸢仙人的眼中，已经成为了复仇鬼遮掩自身悲伤的面具。】
【连自己的负面感情都能利用......哈，这才不到一个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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